倦意绵绵

【夜色尚浅.曾相识】2

    宫门的一纸公告震惊天下。

  一时间江湖人心攒动,不少归顺的门派明里暗里已经有所动作,距离宫门最近的门派已然堂而皇之地肃清范围内的无锋,叛离的信号不言而喻。

  无锋内乱渐渐拉开序幕。

  但这一切上官浅已经不关心了,听到消息的时候,只觉上天还未将她赶尽杀绝,第一次如此满怀欣喜,以致于喜极而泣,重新燃起了些许希望。

  她温柔地抚上了小腹,眼中满是柔情和坚定。

  “你放心,娘一定保护好你。”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江湖局势紧张,叛逃之势刚起,无锋却突然暴起,如同疯狗一般在江湖上又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,是惨绝人寰的大屠杀。

  这仿佛一盆冷水下去,沸腾的江湖又渐渐冷却下来。

  是了,他们又想起来了它的残酷和自己的恐惧。

  只不过这一次,宫门新任执刃终于有所作为,以宫门为中心,不断向四周设立据点,一方异动,多方支援,与无锋成抗衡之势。

  与此同时,宫门还召集有志之士,层层筛选身份后组成江湖团队协同作战,终是保得人心不再下沉。

  上官浅熬过了半月之蝇,却因为怕伤到腹中胎儿不敢泡在冰水里而格外痛苦,只是她的心却轻松了不少。

  告示发出后,她便动身离开了旧尘山谷,想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孩子降生,她先是找了一个久无人居的小院租住下来,对街坊邻里声称她家中丈夫意外身亡,妯娌一家争夺家产陷害于她,她因此被赶出家门,本欲轻生但却意外发现怀孕,无脸回家所以跑了出来。

  上官浅说得情真意切,街坊邻居都对她的经历表示同情,接下来的日子上官浅常与人嘘寒问暖,日子久了,令人更加深信不疑。

  上官浅拎了一桶水来到院子里,院子里种了些白色杜鹃,她轻轻将水浇在花上,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。

  她觉得这种等待的日子特别的美好,她可以暂时地放下仇恨,而去满怀期待地迎接他的到来。

  这也该是她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次停留了吧。

  上官浅想着想着,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日子一天天的过,不知道熬过了多少次的半月之蝇,上官浅不再犹豫,收拾了行囊连夜出了城,向旧尘山谷而去。

  无锋的大屠杀开始了。

  作为无锋细作迟迟不归,上官浅知道自己在无锋眼中已经是叛逃之人了。

  她护着小腹,狼狈地解决了几个魑,吐掉口中的血沫子,她咬了咬牙,继续赶路。

  好在一路有惊无险。

  她顺利进了宫门据点所在范围。

  寻了个偏僻的地界,她又安顿下来。

  路上的打斗还是伤着了,上官浅一碗碗安胎药下去,自己却瘦得有些厉害。

  养了好一阵身体才有些起色,她的肚子也渐渐显怀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上官浅撑着腰出门去医馆请了个稳婆。

  “夫人啊,怎么就你一个人?”

  老婆子见她满头是汗,孤身一人,忍不住问道。

  上官浅只觉身子重,又困顿的不行,但听见这话又强打精神开始说她那“悲惨”的身世。

  倒是不等她说完,上官浅眉头一皱,捂着肚子就要栽倒,那老婆子吓了一跳,呲哇乱叫了几声招呼着过路人,上官浅半路又被抬回了医馆。

  过路人身着商宫侍卫服,看着方才送进去的女子,总觉得有些脸熟,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走了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“生了!生了!是个姑娘!”

  上官浅面色苍白,看着被抱到身边的皱巴巴的小婴儿,眼中的柔情多的快要溢出来。

  一滴泪从她眼中滑落,尽管虚弱,她还是硬扯出了一个笑容,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“欸!”上官浅吃痛,无奈地看着拽着她头发不放手的小豆丁。

  “快点放手,小不点,你想要把娘给拔秃吗?”

  嘴上说着,上官浅又凑过去在她白嫩的脸颊上香了一口。

  “咿呀……”

  小小浅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,拿着娘的头发就要往嘴里送。

  上官浅笑着制止了她。

  这几日,那帮忙接生的老婆子同她说,孩子一岁多了可以开始断奶了。

  上官浅照着婆子的指导,慢慢地开始教她吃些流食。

  “小不点,你怎么长得这么快呢?”

  上官浅笑着笑着,眼睛里又蓄满了泪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“李大人……李大人……”

  上官浅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朝他跑去。

  李桥回头也快步朝她走去。

  他就是商宫派出守候此处据点的人,上官浅一早便认了出来,他也是当时在街上抬她去医馆的那个过路人。

  “夫人别急,这是怎么了?”

  “大夫说……大夫说……说我女儿中了毒,大人,你是宫门的人,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,求求你救救她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  李桥眉头一皱,低头看了看孩子,的确面色青白,耳尖有些发黑,上有红点密布……

  他瞳孔微缩。

  这却像是徵宫内部的毒药症状,这是大事,这种毒药是不会外售的。

  当机立断,他抱起孩子向宫门而去。

  “夫人放心,我这就进宫门禀报。”

  他步履匆匆,却未发现这个心系孩子的母亲一没有穷追不舍,二没有刨根问底。

  上官浅默默地跟着他,直到宫门的大门渐渐合上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李桥本就心急,跑到半路,孩子衣襟里掉出了一个东西,李桥捡起来一看,俨然是无锋令牌“魅”,更是心神巨震,火速冲到了徵宫。

  宫远徵不在,李桥一阵大声呵斥让门外侍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从里面请了医师出来。

  医师细细把过脉之后却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,道:“这个孩子,并未中毒啊,只是这症状,确实是徵宫不外传的毒药。”

  “这……”

  “哼。”

  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,宫远徵一脸不快地走近了,看到李桥怀中的孩子面色更是阴沉。

  他伸手在她的耳朵上轻轻一抹,那黑那红直接就被抹掉了。

  “这毒的症状又不是秘密,不过是喂了些安神的药物,这点小事也要过来找我。”

  听到没有生命危险,李桥先是松了口气,接着又想起了那令牌,面色一变。

  “徵公子!”

  李桥突然一声大喝,从腰间掏出了那块“魅”的令牌。

  宫远徵面色一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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